“病人生命体征不稳定,重度脑震荡,失血过多,恐怕有生命危险,是否使用理术治疗?”
“确定。”
“使用理术可能会造成一定的后遗症,请慎重考虑。”
“不用考虑了,使用理术治疗吧。”
林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左手打着点滴,头上和腿上缠着绷带,胸口上贴满了各种东西,连着各种仪器。他缓缓转过身去,看见一个身着医生工作服的小女孩正在记录数据,他对小女孩说:“小姑娘,请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小女孩不满地说:“什么嘛?人家不就是比其他的同龄人矮了一点年轻了一点吗,才不是小姑娘呢?”
“对不起啊,请问你的名字是?”
“罗莎,你呢?”
“林休。”他看向罗莎的脸,她似乎因为他的无礼而生了气,当然,他想多了,罗莎笑着说:“嘿嘿,人家就是想吓唬吓唬你,别那么紧张吗。对了,我看了看病例,发现你比我大三岁哦。”
“所以呢?”
“所以我可以叫你林休哥哥吗?”
林休一脸懵逼的点了点头,对她说:“那罗莎,现在是什么时候?”
“早上七点,大概是一个小时之前吧,贝卡元帅和一个姐姐过来看望你,那个姐姐长得好漂亮哦!”
“我是想问从我被送到医院到现在已经过了几天了。”
“算上那天,今天已经是已经是第四天了。”
“……那,贝卡元帅他们有没有说让我什么时候回去工作?”
“对,差点忘了说,元帅让你好好养伤,工作的事先放一放,一切等你出了院再说。”
“这样啊,谢谢你。”
“嘿嘿,不用谢,林休哥哥我先走了,我还要照顾其他病人呢。”说完,罗莎离开了病房。
林休微笑着,自言自语说:“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另一边,贝卡元帅的办公室里,贝卡元帅正在端详着瓶子里的咖啡豆,把它们放进研磨机里,对莫融说:“这是南宫领最新的咖啡豆,用它泡出来的咖啡你一定会喜欢。”研磨机“嗡嗡”的声音暂时打破了办公室里紧张的气氛,但当声音消失,一切又恢复宁静贝卡元帅将咖啡粉倒入壶里,顿时飘来一股清香。
“莫融小姐,昨天睡得好吗?”
“还可以,除了房子有点小之外还是可以接受的。”
“那就好,毕竟圣海城的空房子实在是太少了。”
莫融咬着嘴唇,许久才开口说:“贝卡,我有一个要求。”
“嗯,请说。”
“我想看看这次海战我们的伤亡情况。”
“唔,‘我们’这个词用的很好,事实上,我非常希望你能这么说。”贝卡元帅给莫融倒了一杯咖啡,然后说:“请享用。”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贝卡元帅倒了一杯咖啡,用嘴泯了两口,说:“这场战役,帝国海军总参战人数二百人,七十人受伤,其中六人受重伤,二十七人死亡;‘梦魇’号海盗总参战人数九十八人,十六人受伤,五人死亡,奴隶无任何伤亡;帝国海军和海盗共歼敌一百六十人,俘获五十人,船长瓦木涅被击毙。”
“死伤惨重呢……”
“嗯,是的,不过比起对面的伤亡情况,我们可以说是大成功,毕竟战争总是会有人死亡的,不是吗?
“你在医院里应该看到了那些受了重伤的士兵,他们可能会终身残疾,饱受生活的苦难,尽管如此,比起那些失去了生命的士兵,又算什么呢?也许他们的父母正在等着自己的孩子能够回到家吃自己做的饭,也许他们的妻子正等着自己的丈夫凯旋而归,也许他们的孩子正在家等着自己的爸爸讲述他的英雄事迹……抱歉我太激动了,请让我休息一下。”贝卡元帅喝了一大口咖啡接着说:“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求和你谈判而不是与你交战,面对瓦木涅的舰队,我本来也想化干戈为玉帛,无奈他不断地玩火,我这才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两人继续交谈着,一个士兵走了进来对贝卡元帅说:“报告元帅,帝国商会来电话了,要您亲自接听。”贝卡元帅起身离开办公室,留下莫融一个人。
“厌恶战争的帝国元帅么……”
大约十分钟后,贝卡元帅走了进来,说:“对不起啊莫融小姐,刚才帝国商行来电话,他们已经查明你击沉的那艘商船确实是艘运送军火和奴隶的黑船,除此之外,他们还证实了那些商人确实与海盗联盟有交易。”
“那些奴隶呢?帝国会怎么处理?”
“有家可归的帝国会帮助他们回家,无家可归或者不想回去的会分配在各个领土,你满意吗?”
“很显然,我做不了主,只要那些奴隶有地方可去,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就好,对了,我们谈到哪了?”
“关于这场战争的结果。”
“我知道了,除了伤亡人数报告,你还想知道什么?”
“没有了,请进入正题吧。 ”
“好,爽快!”贝卡元帅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文件,对她说:“这是我做的报告,上面记录着你从剿灭第一个海盗团开始到现在的所有数据,也正是因为这份报告,我才决定尝试直接与你谈判,你可以看一下,看完了之后请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我两天了。”
莫融用手飞快地翻着文件,令她吃惊的是:无论是战役经过还是对方伤亡人数,贝卡的报告都准确的可怕,仿佛这是他的亲身经历,莫融看了看文件,又看了看贝卡元帅,他的脸上挂着自信却又略微阴险的笑,过了一会,他说:“怎么样,看完了吗?”莫融放下文件,看着他说:“嗯,你的问题是什么?”
“一般来说,海盗生活的环境十分简陋,说难听点就是肮脏不堪。”贝卡元帅顿了顿然后说道:“但是你的海盗船,无论是清洁程度和船员的生活环境都很难与我刚才说的挂钩,与其说是海盗船,我觉得更像是一艘游船,所以,我想请你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抱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想让它看起来像人待的地方,这样会减轻我对家的思念。”
“唔,看起来又有新的故事了呢,请问你的家在哪里?”
“六年前,那个被海盗血洗的西域领渔村,你应该知道吧?”
听到这番话,贝卡元帅的手猛的一震,咖啡撒了出来,他急忙用毛巾擦拭干净,对她说:“难道你就是那场灾难的幸存者?”
“严格来说,我和我的船员是幸存者。” 莫融咽了口唾沫说,“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这样啊……”贝卡元帅拿起报告,将它放回抽屉,转而拿出了几个证件,对她说:“也许我们不能为你重建一个家,但我希望你可以把苍穹领当做你临时的家,不过前提是你要跟我们合作。”
“为什么你们要找我一个弱女子合作而不是找那些横行大海的海盗合作。”
“很简单,你在短短六年时间里杀掉了五名海盗联盟的船长,毁了近十艘战舰,要对付海盗联盟,你是绝佳的选择。”贝卡元帅将刚才的毛巾放到阳台上接着说,“而且退一万步来讲,你我都是海盗联盟的敌人,比起拼个你死我活,不如团结一致。当然,最重要的是:如果这场谈判成功,你和你的船员以前所犯下的罪行会被一笔勾销,”
“好一个‘罪行会被一笔勾销’。”莫融冷笑道:“说出协议的内容,我会好好考虑。”
“很好,以下就是协议的全部内容:以后你和你的船员要听从帝国海军的调遣,服从我的命令,不得侮辱,殴打以及一切形式的对帝国海军的亵渎,当然,与此同时,帝国海军也应对你们保持基本的尊重,你们也在一定程度上拥有自主权,所有人享有帝国公民权利,履行帝国公民义务,遵守帝国法律……”十分钟后,贝卡元帅念完了全部的内容,对莫融说:“怎么样,同意还是不同意?”
“……我同意”说完,她在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印了手印,贝卡元帅收起协议书,将那些证件递给了她,并且说:“欢迎来到苍穹领,莫融小姐。”
“谢谢你。”说完,她离开了办公室,留下贝卡元帅,他对她说:“要不要留下来吃个午餐?”莫融回头对他说:“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做。”
莫融离开领主府就跑了起来,粟色的头发左右摆动着,贝卡元帅从窗户里看着她,笑着说:“哎呀呀,真羡慕林休这傻小子。”透过窗外,他能看见莫融正径直地向医院跑去。
医院里,林休正在对着墙壁发呆,突然听到罗莎在外面喊到:“啊,大姐姐你来了!”之后,莫融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脸上满是汗水。
“请问,有什么事吗?”林休看着她,棕色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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